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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猫了(五)

商路是第二天下午才赶到的,整个人状态极差,饶是肖战,也是第一次见惯常玩世不恭的好友露出这般毫不遮掩戾气与杀欲的样子,再想到那腺体被毁至今还未清醒过来的小omega,肖战也不难感同身受,没有哪个Alpha,能够忍受自己心爱的Omega被这般对待。

 

肖战与商路说了一会儿话,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看着另一边紧闭的房门,肖战顿了片刻,还是调转了脚步,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不过五分钟后,书房的门便被管家敲响了,平稳的嗓音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紧张,“少爷,他走了,真的不拦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王一博,这个不久前,被少爷亲手抱回来的,谁也不让碰不让看的宝贝Omega。

 

老管家是看着肖战长大的,如何不知肖战是不舍的,甚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而选择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许久,才听见肖战低沉到像是彻底妥协的声音,“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拦,不许伤着他,也别让他翻墙,他要走就给他开门。”

 

小野猫就是小野猫,他只是因为情热而短暂地听话了几天,而已。

 

今早肖战醒时,怀里已然空荡,而那个几天来总是软乎乎粘在他怀里要抱着的小朋友,今日却一反常态地,远远地坐在飘窗上,似只是盯着窗外发呆,但肖战却很清楚,王一博的情热期结束了,他也不是在看风景,是根本就在观察安保情况,他要走。

 

小野猫恢复清醒了,强行关着,只会伤着他。

 

所以,肖战便干脆让自己走开,只有不看着他,才能狠下心来真的放他走。

 

许久后,他才回到那个,他们缠绵了近一周的房间,可此时,房间里的茉莉已然彻底凋谢了,一丝清甜也无。

 

 

肖家大宅安保系统的复杂和精密不是王一博那样扫上几眼就能够摸透的,他也没想过一次就能逃离这里,他只是想着先摸着试探着看看,即使被发现肖战应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大不了被看管得更严而已。

 

可却没想,当他从二楼翻下,肖家的安保系统反倒是像任由他放肆一般,看着一个个根本不敢近他身的黑衣保镖,王一博即使再不敢置信,此时也信了,肖战是真的愿意放他走。

 

有门不走才傻,王一博倒更像是怕肖战反悔一般,快步离开了别墅区。可当他真的踏出那扇大门,心底却像是陡然空了一块,陌生的心悸让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心脏,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又或许,是被标记的后遗症吧,王一博如是想着。

 

最近好像天气一直不好,即使现在没有下雨,迎面吹来的冷风也是潮湿的,但却并不觉得冷,王一博这才发觉,今日他身上的衣服,好似比往日都厚些。

 

情热期以来,他穿的,都是肖战准备给他的,有时是柔软舒适的睡衣,有时也会是轻松的家居服,只是他都没花费多余的精力去注意过。

 

所以,当今日肖战出去前,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和他说“今天冷,多穿些”的时候,他也并未理他。

 

这是肖战今天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可今天,他一句话也没有和肖战说过。

 

思及此,王一博忽猛摇了摇头,想把自己从这胡思乱想的怪圈中拉出来,可越是这样,心头空荡荡的感觉却越盛,更是生出了些躁意来,他有些不耐地想,也不知这难受的后遗症何时能结束。

 

 

离开别墅区后,王一博直奔医院。

 

市郊外的精神病院,这是这几年来,王一博最不愿来,却又来得最多的地方,他低着头沉默地穿过老旧的长廊,周身来往的人很多,步履蹒跚的病人,和忙碌的医护,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医护与相熟的病人打趣的声音,与普通的医院并无二致。

 

可随着王一博一路往深处走去的脚步,四周慢慢趋于寂静,直到在一扇如监狱一般的铁栅栏门前停下,他要去的,是封闭区。


关在这里的,不是要自己命的,就是要别人命的。

 

隔着冰冷的缝隙,首先见到的来核验身份开门的护士,除了医护和偶尔来探视的亲人,这个封闭区里剩下的,皆是行尸走肉。

 

大厅的灯光惨白,映照得这个总是低着头沉默地少年愈发苍白,虽然他除了询问他妈妈的病情几乎不开口和他们说话,但这里的医护人员却没有不认识他的。

 

在这里的可怜人不少,又或者说,被关在这里的哪个不是可怜人,但眼前这个少年,却最是让人心疼。

 

王一博最早来缴费的时候就留过身份信息,没人知道一个未成年是怎样扛起他妈妈的巨额医疗费的,他们只知道,几乎每次少年来的时候,身上总是沾着脏兮兮的灰土,可费用还是经常欠缴,每当这时候他也只是红着眼睛,说下次一定会缴。

 

再后来慢慢的,缴费变得准时了,他的衣服也开始变干净了,但替代那些尘土的,是印刻在他身上各式各样或轻或重的伤,少年也变得愈发沉默了。

 

Omega是天生柔弱的,可这个少年,却总是让他们忘记,他只是个Omega,而已。

 

 

“你妈妈最近的情况有好一些了,偶尔也能认得人,有的时候护士进去给她送药,她还会笑一笑了。”

 

听着护士小姐姐和他说着妈妈的病情,王一博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神色变化,只是很轻地问道,“她最近有失控伤人吗?”

 

“没有,”护士小姐姐说起时还有些笑意,“最近许久没有失控过了,一会儿你进去,兴许就能认出你来了。”

 

会吗?

 

王一博也有些忍不住想,他从不期盼妈妈能认出他来,因为从前妈妈还未发病时总和他说,“我们一博长得像爸爸。”

 

那时,她还把那个无情的Alpha当成唯一的依靠。

 

可说完这句话,下一句一定是,“可惜和妈妈一样,分化成了Omega,为什么会是Omega呢,妈妈反倒更希望你做一个平凡的beta。”

 

这个社会,Omega永远不会拥有和Alpha等同的权利,他们的地位,从分化的那天就注定了不平等,一个Alpha可以永久标记无数个Omega,而Omega,却一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


被爱的Omega自不用说,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存在,但被抛弃的Omega,就注定要在无法抒解的情热期中受尽折磨,自我厌弃,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这是多么悲惨的一生呢?悲惨到没有人能够忍受到最后一天的到来,就会自己选择结束。

 

而他的妈妈,就是一个被自己的Alpha抛弃后,发了疯的Omega,遗传的精神病基因剥夺了她保全尊严的最后一丝可能。

 

那扇厚重的门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封死的窗户,干净到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什么也没有的房间,只有头顶的换气窗,露出一角发蓝的天空。

 

他妈妈正坐在床上,盯着那一角天空发呆,直到小护士出声唤她,“阿姨,你看看谁来了?”

 

女人听见声音慢慢转过头来,她是笑着的,她笑着对门口的王一博招手,“快来,快来。”

 

王一博有多久没有看见妈妈笑的模样了呢?他想不起来了,可此时,妈妈便笑得像许多年前接他放学时一样,温柔得向小小的他招手,“一博,快来,快来。”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慢慢,挪动脚步向妈妈走过去,胸腔里是疯狂跳动的心脏,他也忍不住想,妈妈是真的能够认出他来了吗?

 

直到走到妈妈面前,忽然,女人的表情变了,笑容迅速狰狞了起来,她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暴起,双手如枷锁般狠狠掐向了王一博的脖颈,吓得小护士登时尖叫起来。

 

女人枯瘦的双手如浸泡了水的麻神般疯狂收紧,窒息的痛苦如潮水般扑头盖脸地袭来,可王一博却一动也不动,他沉默地看着发狂的女人,因窒息而闷痛的胸腔却反而逐渐趋于平静,他觉得自己一定也疯了,他甚至想,如果能这样结束,或许也挺好。

 

就在他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时,紧锁在他脖颈上的力量却消失了,干燥的空气大量涌进胸腔反而刺激得他疯狂咳嗽起来,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去,他才看清那支扎在女人身上的镇定剂。

 

医生的话王一博一个字也听不见,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头顶的那角蓝色,许久,许久。


所以,妈妈永远不会认出他来了。


他就不应该抱希望。

 

最后他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医院,只知回到家时,天已然苍黑了。

 

 

他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肖战喜欢他什么呢?这张脸吗?

 

随即他便又摇头否定了,比起喜欢,他更愿意相信,肖战这段时间的温柔,也只是标记与结合作祟罢了。

 

王一博又换回了他惯常的黑色外套,只有从头到脚一身的黑色,才能给他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出门依然埋着头,顺着小路走向他平时打工的那个仓库。

 

仓库门口已然停着两辆满载的货车了,几个beta埋着头忙着,这种最底层的活计,通常来说是见不到Alpha和Omega的身影的,Alpha天生拥有着超越常人的智商与体力,自然在社会上有超然的地位。而Omega更不用说了,没有哪个娇弱的Omega能干这样的活。

 

可王一博,却是从高中起,便在干了,只是这里的工资远不够妈妈的医药费,他才不得已打起了地下黑拳。

 

当然,这里的人,都以为他是个beta,只是年纪小些罢了。

 

工头看见他来也有些惊讶,“还以为你小子不干了呢,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工头人不错,因着王一博年纪小,总是尽可能地照顾着他点。

 

王一博哑声答道,“有点急事。”

 

仓库是很忙的,每天的货都是要人卸的,所以当王一博接连几天没有出现时,工头便不得已招了人,现下已然是满员了。

 

王一博看了眼有序忙碌的工人们,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份工作基本是没了,只是不死心总是还想过来看看罢了。

 

工头见他又不说话了,叹了口气,给他扔了副手套,口气听起来有些差,却还是没忍心赶他走,“还愣着干嘛,没看到那么忙吗,动手呀。”

 

王一博知道工头这是留他了,赶紧套上手套动手接货。

 

当熟悉的木头箱子抵上肩头时,王一博被压得忍不住皱了眉,却也只是一瞬的停顿,便又恢复了自如的神色继续往里走。

 

不知是情热期刚过体力还未完全恢复,还是这段时间真被肖战养得娇气了,这些木箱子他早就搬习惯了,今天竟然觉得格外得沉,那磨蹭着手心和肩膀的木板也觉得格外得糙。

 

几趟下来,竟然连衣服都汗湿透了,手脚也止不住有些发软,一时间竟有些走神,可和你合作的同事哪里管你这些,照例扛起箱子压上了他的肩头,王一博用力不及,箱子眼看着要砸地上,幸好他反应快接住了,不然这一箱货也是不少钱。

 

一旁的工友也被他吓了一跳,有惊无险后才笑着和他开玩笑,“一博一个星期没来,干不动了呀。”

 

王一博没吭声,只是沉默地继续搬货,只是那被箱子尖锐的棱角划过的手,正有些控制不住地轻颤着。

 

而一旁监工的工头也在接了个电话后,顶着一脸不可置信又惊异交杂的脸喊停了大家的工作。

 

所有人的目光都打向了工头,只见他挠了挠头,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道,“仓库……不是,公司……换老板了,上头说先停工一天,但大家工资照发。”

 

不用干活还有钱拿,谁会不高兴啊,所有工人登时放下了手里的货,没一会儿人就散完了。

 

王一博虽也觉得奇怪,却也只能回家。

 

 

直到在回家的巷子口,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时,才反应过来,什么换老板,也一定出自他的手。

 

小巷子里的路灯很低,幽暗的光线让他看不清肖战的神色,王一博莫名觉得喉咙发紧,涩声问他,“不是说放我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肖战那张总是带着笑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可此时,确是全无表情,甚至是隐隐皱着眉头的,只听他不冷不热道,“你亲耳听到我说了吗?不告而别,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这大概算是,认识以来,王一博听过肖战对他说过的最恶劣的话了,忍不住也不高兴起来,反呛回去,“我说了。”

 

小野猫炸毛了,倒是把肖战唬得一愣,忽又想起他昨晚说的那句“我的情热期快结束了”,肖战忍不住一笑,这对这要么不说话,要么就不好好说话的小野猫来说,确实算是告别了。

 

看着小野猫那汗湿的黑发,和那双满是倔强瞪着他的眼睛,肖战还是妥协了,放下了那最后几分故作的矜持,抬手给他拨开凌乱扎眼的碎发,抚着他湿漉漉的后颈,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了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肖战声音也彻底放软了,满是无奈道,“我是放你走了,但我的乖乖小猫,那不是放任你折腾你自己。”


他只是答应放他走,但决不是放任他不管,所以,也不算食言。


更没有骗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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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了好多好图,忍不住放出来炫耀一下🐒


我们猫猫情热期结束了哦~


可哥哥还是不打算放过他呢🛵



你们记得给我热情,记得评论哦!!!



今天有个小彩蛋,彩蛋是生气啵啵(是他俩在一起之后的吵闹小日常,和目前剧情无关),千字小短,有兴趣的姐妹可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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